[域外]哈佛大学:行走在自由与规范之间
作为一所私立大学,哈佛大学也是一所有自己独特教学和科研方式的学校,甚至其学术假期和教学周期都与众不同。作为哈佛大学访问学者,笔者有机会现场感受哈佛大学的课堂教学和学术研讨,感触颇深。 课堂教学异常“严酷” 哈佛大学的课堂主要有两种类型,第一是演讲课(Lecture),第二是讨论课(Seminar)。哈佛大学第二类课程——讨论课更多。由于讨论课学生一般都在10人之内,他们的任务很重。在这里,学生是课堂的主体,要充分参与到讨论和教学当中。连我们这样的旁听者,都受到过老师当场或邮件的“发言提醒”。在一门由讴立德和宋怡明教授合上的“中华帝国晚期历史研究法”的课堂上,让我们见识了哈佛大学课程的“严酷”。 这门课每周一次,每次3个小时,从下午一点到四点。课程只开放给有一定中文功底的学生选修。在课堂上,学生要随时准备参与翻译中国文献,包括对中国朝廷的圣旨和奏折原文进行解读和英文翻译,并随时准备应付两位老师针对文献内容提出的追加问题。课外,学生要完成每周作业。在这门课程中,每位学生都要做半个小时的主题报告,参与制作课程网络资料。课程的时间和强度,让我们这些来自中国的访问学者都有些难以承受。课程的难度,尤其是解读中国古文献的难度,即使是中国本科生亦未必能够应付自如。 当然,这门课程有数量惊人的网络资源做支撑,哈佛大学研究中国问题的网络资源库都添加在课程网站上,大量工具书、资料可以下载和阅读,而有些字句已经做好了英文翻译,置于课程网站。 学术交流的自由与“纪律” 伴随中国强大的是西方对中国研究的兴盛。在哈佛大学,中国学研究阵容庞大、阵地众多、资料丰富。因此,在哈佛大学,有关中国问题的高水平学术讲演和研讨会数不胜数。 访学期间,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国研究中心召开了“中共十八大:中国政治的过去和现在”国际学术研讨会,并以此纪念著名学者麦克法夸尔教授荣退。会议的流程和氛围亦给我颇多感触,具体如下: 第一,会议议程一项不变,发言者一人不改。这次会议邀请了包括美国、加拿大、新加坡以及中国的30多位专家。在会议进行期间,我对照一月前印发的会议议程发现,从会议主席、分阶段主持人、点评人、演讲人等29人中,最后居然没有更换一人,没有缺席一人,没有调动一人。整个会议就像是电脑程序一样,设置好了就再也没有变化,具有高度的“纪律性”。 第二,会场不分座次,“没大没小”。整个会场大概可以容纳两百人,分成三纵列,两边小,中间大。会场没有固定的位置,没有任何人的姓名(发言台除外)。留座集中于左边纵列而非前排中间。常见鹤发童颜的长者坐在最后面的旮旯里面,甚至席地而坐。会议的主角——麦克法夸尔教授也一直坐在最后一排。 第三,会议提问环节很长,不问出身。每一小段会议之后,主席都会留下很长的时间给听众提问。每当这个时候提问特别激烈,根本用不着鼓动。大到耄耋老人,小到看似中学生的小女孩人人争先。上个环节刚讲完的嘉宾也经常来抢话筒。所提问题五花八门,回答者也是畅所欲言,甚至主席台上的发言者常常先自发“内讧”,现场气氛热烈。 第四,招待会不招待,茶歇人不歇。一整天的议程结束后,会议组都有一个招待会,中间有茶歇,这些活动都是在走廊大厅里举行。两天的招待会都有内容,第一天的主题是感谢麦克法夸尔荣退的集会,第二天是给麦克法夸尔过生日。这两次宴会和中间的茶歇给我最大的感受是,简单而随意,时间漫长而海阔天空。与会者在茶歇和招待会上讨论、争论,往往会持续一两个钟头。 低年级本科生“很受宠” 哈佛大学本科生最令人羡慕。哈佛大学每年在全世界范围内录取本科生大概2000名。说哈佛大学本科生是大熊猫不算过分,尤其是一年级本科生,可谓集“万千宠爱于一身”。 一年级的学生宿舍在哈佛大学校园中心位置,旁边就是著名的哈佛大学行政中心大楼。这里只允许哈佛一年级的学生居住,二年级以后就要搬到稍远的宿舍去了。在宿舍楼里,大概每30名大一新生会有一位博士候选人作为他们的生活、学习指导并陪他们一起居住,他们随时交流沟通,发现、解决新生入学的生活和学习问题。此外,6个大一新生还有一个高年级指导学长,指导他们的学习交流。 作为私立学校,哈佛大学学费很高,与之相应的是其奖学金基本可以解决学生的后顾之忧。哈佛大学校园里的兼职机会也基本是为本科生预留的。包括燕京学社为其访问学者聘请的助理,也要求必须是哈佛大学学生才能应聘。学校所有饭厅为学生就餐打折。其中,大一学生有专门餐厅。该餐厅只允许大一新生用餐,学校发给他们免费就餐卡。 当然,学校也为本科生的校外生活和学习创造了很多条件和机会。不同专业的学生经常有机会去不同的地方。一位二年级本科生告诉我,因为她修了西班牙语课程,就有机会去西班牙交流,而且因为参加一个研究缅甸问题的兴趣小组,几个组员正在计划在假期去缅甸考察。这些活动都是在学校的财力支持和协调下完成的。 (来源:中国教育报,作者系中山大学社会科学教育学院副教授)